玉麟宗被魔修袭击的事早就传开了,崔景听着阴阳怪气的语调,瞥了眼从斜前方走出来的男人。
开口也是阴阳怪气,“原来是老二啊,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关心我们玉麟宗,真是难得。”
第二峥闻言,跳脚道,“呸,姓崔的,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,而且你特么才是老二,小老二!”
“你客气了,毕竟我们玉麟宗是公认的第一宗门,暂时还抢不走你们第二的位置。”崔景不咸不淡的继续阴阳怪气。
“抢你个头,这次的仙门大比,魁首必定是我玉阳宗的弟子!”
“希望如此吧,毕竟你此都这么说,真希望你这次能如愿。”
“你!”
修真界第一宗门宗主和第二宗门宗主像三岁小孩吵架,其他宗门的掌权者对此都见怪不怪了。
玉阳宗在堕神之战前,只是一个修真界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户,第二峥更是玉阳宗一个没名没姓的小弟子。
然而,就是毫不起眼的第二峥,却在堕神之战一战成名,直接被当作下一任宗主培养。
玉阳宗先任宗主是玉麟宗的追随者,就连开宗立派时取名都要取个相似的。
因为先任玉阳宗主的过分崇拜,导致第二峥看不惯玉麟宗,并发誓要让玉阳宗成为修仙界第一宗门,超越玉麟宗。
自此之后,玉阳宗便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发展,不过三百年就爬到了第二宗门的位置。
第二峥本以为超越玉麟宗有望,却没想到,对方就如厚重的大山,难以翻越。
他也因此止步于第二宗门,被看不他的人嘲讽为万年老二。
而且,他自己就姓“第二”,有些人便拿他的姓氏说笑——
既然姓第二,那就说明他根本不可能成为第一。
水镜中的位置逐渐填满,等到差不多后,崔景才开口道,“今日召集大家来,是为魔修偷袭我宗的事。”
“在此,我崔某人谢过愿意前来支援的各位。”
其他宗门的掌门笑着客气道,“崔宗主言重了,魔界违反四界合约袭击玉麟宗,此乃整个修仙界的大事,我等当然也会重视。”
“李掌门说的是,魔界如此明目张胆地袭击玉麟宗,那就是在打修仙界的脸。”
崔景接着说起正事,“本次召集大家,是想商量一件事,四界合约订立已有三百年,但魔界却没有遵守合约,长期放任魔界散修骚扰凡界、修仙界,这次更是发动大规模偷袭,已经不能再用散修之名搪塞过去,我本意是想去找魔尊讨个公道,可有意向者愿与我同行?”
声讨魔界不过嘴皮子一碰的事,但若要直接到魔尊跟前,那他们可要好好思索一番。
一时间,无人应答。
第二峥撇嘴,气势豪迈,带着世家公子所没有的野性,高声道,“找魔尊,算我一个!”
崔景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一下,“第二宗主,仙门大比我们可不会放水的。”
“呸,谁要你们放水了,老子就是想跟魔尊比试比试,你别自作多情!”
连向来跟崔景不对付的第二峥都开口了,接下来各宗宗主也接连表态。
不过,愿意随崔景去的,只占少数。
这种情况早有预料,他们也都有自己的考量,崔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。
“崔某,再次多谢诸位。”
“崔宗主太客气了。”
第二峥听着恭维的话,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,“不过说起来,我听说魔界少主去了你们玉麟宗,他应该没有离开吧。”
崔景神色肉眼可见淡了些,瞥向第二峥的眼神含着冷意,“第二宗主,魔界先前来人要回他们的少主,我可是放人了的。”
“你放了就不代表人家就走了。”
“第二宗主此话何意。”
火药味渐浓,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。
……
时盈给要比试的两个人找地方,找来找去找到了峰顶。
五泉峰的峰顶与一般自然长成的山峰不同,峰顶是平的,而且面积极大,像是一个圆形的横切面。
谭萌站在边沿往下望去,只见山峦叠翠,绵延起伏,不时还有飞鸟掠过。
就连阮弥、岳凌都是第一次上来。
“没想到你这里还有这么大的地方,是专门辟出来的练武场吗?”
比起被风景吸引的两小只,岳凌更好奇五泉峰上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场地,她以后可以拜托时盈种点在高山生长的草药了。
“不是。”时盈很想说这是一个意外。
其实,五泉峰以前叫六眼泉峰,除了下面那五个泉眼,峰顶还有第六个泉眼,她大师兄以前的院子就建在第六眼泉的旁边。
只不过,大师兄有一次在院中练剑,意外感悟到新的境界,进入忘我的状态。
然后就把峰顶一剑给削了,弄出好大的动静。
当时住在半山腰的她和师妹,差点就被滚落的岩石砸死。
大师兄为此挨了好一顿骂。
至于那第六眼泉的泉水,顺着山体流下,落到了第五眼泉,因此便将两眼泉并为一眼,改名叫五泉峰。
时盈望着那边已经准备好的两人,喊道,“你们两个,不准用灵力。”
免得又把山头给削了。
再削下去,这里就不能再称作峰了。
“知道了。”
“师弟明白。”
时盈摆摆手,转身下山。
“时盈,你不留下来看看啊。”岳凌见时盈要走,连忙问道。
“不看。”她要回去过她的老年生活。
见时盈要走,阮弥下意识就想要跟上,被时盈制止,“小弥,好好看他们过招,机会难得。”
阮弥纠结了一下,还是听时盈的话留了下来,“是,师姐。”
岳凌想留下来看热闹,谭萌为了看着哥哥。
所以,上去的时候是一群人,下来的时候,就只剩时盈一个了。
“师姐。”
时盈停下脚步,看着面上有了点血色的林清浔,“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。”
现在距离用午膳的时候还早。
林清浔轻咳两声,“昨夜看到师姐的院子荒凉一片,这才想起来吩咐人买的花苗到了。”
时盈记得这事,而且她惦记了好久。